短短1年,萌娃4次濒危,妈妈情绪失控凭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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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5点半,天刚蒙蒙亮。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,周翠却不得不起床了。她睁开疲惫厚重的眼皮,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女儿纯真又稚嫩的小圆脸——那个时候,周翠感觉还在美好的梦里,很长时间醒不过来;然而现实冰冷又残忍,正一步步逼着她迅速清醒。
周翠说:“这个时间点,就像使命一样提醒着我,必须开始重复又忙碌的一天。”小女儿李玥然,今年2月刚满1岁。她生在寒冷未去的初春,自来到世上的第一天起,就一直黄疸不退,每分每秒承受着疾病的折磨;年5月2日起,医院住院治疗——同月7日,被确诊为先天性胆道闭锁。
这种病常见于不足月的新生儿,很容易被误诊为生理性黄疸,如果不及时通过手术治疗,患儿在1至2年左右就会死亡。
确诊当天,全家人的世界仿佛坍塌了,一时间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。但无论多么崩溃与绝望,孩子的病还是必须得治。确诊第二天,李玥然接受了葛西手术治疗。很遗憾的是,这次手术不太成功。于是周翠夫妇不得不考虑肝脏移植的问题。
年7月13日,小玥然转医院做肝脏移植配型,由孩子爸爸做供体。
整个过程相当漫长且煎熬,周翠说:“孩子那么小,天天在哭,我们大人也都不好受。”8月初复查,小玥然各项指标都不乐观,调理了大半个月的时间,月底做了肝脏移植手术。术后第二天引起胆漏并发症,又立即进行胆漏手术。
对于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来说,此时,哪怕再常见、再微不足道的病症,也能瞬间夺走她的性命。接连两次手术之后,小玥然因耐药菌感染而高烧不退,伤口溃烂发炎、开裂,又引起腹胀症状,期间一直用高级抗生素抵御感染。医生说,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,孩子活命的希望非常渺茫。
——那一刻,周翠忽然意识到,可能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,她顿时情绪失控,在医院里嚎啕大哭:“我做错了什么?老天凭什么这样惩罚我......”
一家人的心情接连数次跌至谷底,但没有一刻想过放弃,他们竭尽所能挽救着孩子的生命。9月初,终于在所有人的坚持下,小玥然的病情得到缓解,高烧也慢慢退了。当进行伤口清理和缝合手术时,小玥然又出现了腹胀的症状,由于孩子太过激动,心率高达了,全家人都被吓坏了。
那时候,小玥然才满半岁。她每天一睁开眼睛,面对的就是各种手术刀、仪器冰冷的声音,还有医生护士们的陌生面孔——她永远也不会知道,下一秒又将经历什么样的痛苦。周翠回忆起做葛西手术时,正值疫情时期,她只能一个人带着手术后的孩子住院,其他家人在院外等待着,每日每夜都心急如焚。
肝脏移植手术时,虽然有了孩子爸爸在身边陪伴,但小玥然却住进了ICU,情况十分危急,可医院规定每隔两天才能探望一次,周翠说:“那段时间,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。”幸好20多天后,小玥然的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,情况也在逐渐好转。年9月22日,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出院了,全家人都喜极而泣,看着住院几个月的宝贝终于回了家,他们内心都感慨万分。
然而,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。5个月后的复查,小玥然移植后的新肝脏静脉狭窄,不尽快处理将会有静脉堵塞的风险。年2月22日,小玥然不得不再次入院接受静脉扩张手术治疗。可手术后她又感染了轮状病毒,磕磕绊绊拖到3月才顺利出院。
回想这一年以来,走过的路、吃过的苦,每一天都是一种漫长的煎熬。小玥然的病情虽然慢慢趋向稳定,但整个家也因此被拖垮,后续治疗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负担起的了。李玥然家住天津市北辰区,四代同住,一家总共7口人,家庭关系非常和睦。孩子生病之后,周翠不得不辞去手头工作,医院照料,于是全家的收入来源压到了孩子爸爸一个人的身上。
从住院手术到现在,所耗费用高达40多万元,医院补助后,家里自费20多万元,其中有10万元是借来的。往后的用药和复查费用仍是一笔不小的开支,可孩子爸爸的工资根本无法满足。由于给女儿的移植手术做供体,周翠老公在工作时有明显的体力不支,腹腔还会出现不明的疼痛,为了孩子,他不得不拼命坚持。
生病的小玥然,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姐姐。姐姐每天回到家,都会跑来问:“妹妹怎么样啦?什么时候能好起来?”自从妹妹生病后,她变得懂事很多,有时候看到父母忙碌,便会主动去分担一些家务。周翠每天五点半起床,早上八点给孩子喂抗排异药,一个小时后喂激素、抗凝血药、利胆药;然后由孩子奶奶带着孩子晒太阳,到家门口转转,也不能走远、不能接触外人,因为孩子移植以后非常脆弱,小病小灾都有可能致命;下午五点,周翠出门买菜,顺带接大女儿放学,回家以后做饭、收拾东西,一直忙到夜里,晚八点小女儿又要吃药,等她睡着后,周翠再给大女儿辅佐功课,或者自己学习护理知识,每天都是一个差不多的循环。
有时候周翠也会问自己,苦吗?累吗?可是转头,看着两个孩子熟睡后的面孔,所有的苦累又化为了无尽的甘甜。生活正慢慢地告诉这一家人,所有的坚持、辛苦,都意义非凡——他们的爱和努力,总会创造希望。